凌晨,黑暗还笼罩着村庄、原野,三三两两的打工人已急匆匆行走在雾霭中。一声咳嗽,几句话语打乱了夜色的宁静,整个小镇开始蠢蠢欲动。
夏季七月清晨的北方确实有些凉,我孤零零走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村镇的街头,茫然若失,隐隐的感觉到这个小镇暗暗袭来的压力。蔬菜给这里带来了诱惑、繁荣、欲望。熟悉的面孔大都略显疲惫或心事重重,陌生的面孔是四面八方的菜商,只有我是莫名其妙的来,稀里糊涂的匆匆过客。
车站附近的打工人越聚越多,可谓车水马龙,中年男女略显疲惫,连日的劳作用一个晚上的休息很难恢复往日的激情,常年的风吹日晒使得他们的容貌比实际年龄要衰老的多。
几十万亩蔬菜都是经过他们的手走向市场走向千家万户。俩个多小时后,人山人海的劳务市场又恢复了平静,打工者奔赴田间地头,红彤彤的太阳已冲出地平线,迫不及待的抚慰着这块大地,亲吻着农田,亲吻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金色的阳光穿过一道道防护林,折射出霞光万道,菜叶上晨露晶莹剔透。每每此情此景,我都会面对太阳情不自禁的大声呐喊,澎湃的心和火红的太阳一起膨胀。
时近中午,热辣辣的阳光随着温度的升高似乎更有激情,菜农们已是气喘微微,满头大汗了,一种粗线针织的方头巾在这里畅销了几十年,大多数女性还在使用,它透气,散热,廉价,但能挡住强烈的紫外线。升温来得快,去的也快,到了晚上七八点,已是凉意一片,微风吹过,夹杂着芳草的浓郁的香气,几只鸟儿忽然倏的一下从你身旁掠过,夕阳西下,日落工满,劳作一天的人们该收工了。
这是一块孕育生机的处女地,没有太多的雕饰,没有华丽的外表,一切都纯朴、博大、恢弘、自然。站在这原始与现代交替的小镇,我流下了泪滴,不知是高兴,还是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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