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月末的凉风,温柔地划过布满“春豆”的石墙。院中的大树枝干随风摇曳,落叶似蝶轻舞,脚下坑坑洼洼的石板路,证明着这儿也曾是一条热闹的小巷。 我坐在板凳上,手里还掰着一块馒头,阿黄趴在地上摇头尾巴,两只前脚盘弄着不知从哪儿叨来的小虫子,“我和你爷爷?这可说来话长了……”

那时奶奶才十七八岁,家里还算富裕。那天他们家做了几个白馒头,偏偏让爷爷赶上了。“你爷爷啊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穷小子,整天担着个担子,手里面捏着个波浪鼓,摇两下吆喝一声”鸡毛,鸭毛,鹅毛换糖喽!”可叫得再大声也没人理,生意太差,往往都是吃完上顿没下顿,饱一天,饿两天!”那天饿得两眼发黑的爷爷撞到奶奶家院子里,奶奶的家人一看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当时就要赶爷爷走。

其实,爷爷消失的那两个月,并不是忘记报恩了,而是拼命赚钱去了。脚夫、早点店……有啥干啥。直到有一天,爷爷站在奶奶家门口时,揣着一大包馒头和糖,奶奶当时吓了一跳,爷爷就站在门口吡着牙对奶奶笑,“我来还债了。”“我只记得那天我的脸就没有消过,一直红着和你爷爷馒头沾着碎糖吃了一个下午。”

原来爷爷早就将奶奶做的馒头的味道记在心中,回味在脑中了,这一份浓浓的“味道”是机器所不能比拟的!“那,咱就再给他露一手呗!”在绯红的晚霞下,院子一边的老头儿正在专心致志地下象棋,而另一边一人一狗正忙着来回奔波,厨房里那个忙碌而又熟悉的身影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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