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难，锦里安
——AIESEC南开大学西部教育项目2009.1月冬令营志愿者 张潇逸
1月15日
上午的时候从家里出发，背着书包拖着箱子提着一袋子吃的东西，坐着计程车奔到八里台。由于过高估计了堵车情况以及临时打消坐公车的念头，大约11点到达了东门，比预计的早到了一个多小时，所以我不得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待大巴。一个半小时后我初次见到春晨姐和唐唐（请谢谢我没有用奶牛童鞋使用的常用称谓）。再一个半小时后，没错，就是下午2点，我们终于坐上了大巴。向着北京西站出发。
我承认我话痨，尤其碰到这种值得大发牢骚的情况我更是不会节约口水。以及厚脸皮地炒冷饭。
在大巴上的一路风景只化成映像印在脑海深处，再也不会被触及。下了大巴4个人缓慢移动到了北京西站。终于找到位子安定下来。开始各忙各的，看书，小备课，四处晃，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后面的40个小时的恐怖硬座和不可预知的四川之行的慢慢来临。
车站里的人群多了又少，来了又走。淹没在无边人海中，几个不知疾苦不知柴米贵的人体味着什么是真正的春运以及感叹着中国的人口数之巨大。
1月16日
巨大的指针慢慢划过午夜。
唐唐挤过了人群和我们及行李汇合，Robert则实在无力进来。12点半开始检票，而这时距离我离开家已经14个小时，在北京西站呆了8个半小时，可是我还没有离开北京......
上了火车之后，我们在座位上庆幸着L33居然不是绿皮车。之后发生的事情简直让我想亲吻上帝，托外国友人Robert的面子以及奶牛的责任心，我们顺利的补到了卧铺......安顿好行李，用手机在校内上话痨完毕，沉入梦境。
几乎2个小时醒一次，终于被一个活跃的大嗓门的小活物彻底吵醒。游移在起来吃早餐和继续蒙受睡神大人的召唤之间，我终于选择照顾自己的寂寞了18个小时的胃，否则它罢工了我就挂了。
几乎中午和下午就在哄小活物玩儿中度过，当然还有看风景和补眠。那么多次坐着火车跨越中国南北的我，第一次看到了黄土高原和绵延的黄河。火车的这一边浩渺无际，另一边则干涸得看得到浅滩和河床。
晚上继续哄小孩儿，到了西安站给Eric发短信发牢骚。花大力气把精力旺盛的小孩儿哄睡。老妈说的没错，对付小孩子要恩威并施，该哄时哄，该严时严，总之有底线有原则。OK就当是到四川前的预演。好了我爬床找周公喝茶。
1月17日
周公大人嫌弃我了。几乎一个小时就会醒一次。所以一直昏昏沉沉的到中午才起来。刚刚从床上探出头，下面的一个老先生指着我说，看，姐姐醒了，快去找她......然后我迷茫地看着小孩儿努力挥舞的玩具和kirakira的眼神儿......
外面的风景陌生而美丽。从天津到广州一路，是广袤的平原和或苍绿或砖红色的山。在这里我看到的是苍老的黄土和翠山碧水的纠纠缠缠。
车上的人越来越少。火车奇迹般的准点。唐唐搬出电脑看电影，我和某小孩儿蹭电影看。但是后来小孩儿居然趴在唐唐腿上睡着了。我就恶搞的用奶牛的相机拍下宠孩子家长造型的唐唐。
下午4点半准点下车，松华学校的老师来接我们。在车上颠了不知道几个小时，我们颠到了蒲江县城。老师们很热情很亲切，火锅很辣很美味，县城很干净很清爽。小小地逛了下，上车继续颠到松华学校。
已经是很晚很晚了，但是大雾，看不到星星。钱老师细心地准备了宿舍，还有郑大爷烧了热水。当天夜里我得知房间里的用品都是刚刚买来的，被褥，水盆，毛巾，拖鞋，口杯，牙刷，牙膏。现在想来，老师们的细心几乎让我哭鼻子。我当时只是感觉，不是我们来支教，而是来添麻烦。如果没有什么成果，那真是对不起人家的热情和心血。
刘济良老师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事情以及下一天的安排，就留下我们好好休息。
1月18日
没有暖气，冷，潮湿。我想念家里因为太热而被拆下几片的暖气，干燥得要用加湿器的房间。现在我不需要加湿器，我需要干燥剂。我不指望洗掉的东西能干，但万万没有想到干的东西会变湿......
当然，这是我瑟缩的一星期的开始。
学校的设备比较齐全，比我想象的乡下的学校要好很多。简单，但并不简陋。
早上钱老师和赵老师来带我们吃早餐，她们很自豪，这里的孩子很活泼，老师也经常带着他们玩儿。学校的操场很大，足够他们耍。学生很听话，尊敬老师。学生很聪明，学东西都很快......
然后是启动仪式。
我看到了接下来的几天要一起努力的学生和老师们。
我们被以很高尚的身份介绍给了老师和学生。"南开大学学生志愿者""牺牲寒假时间来松华学校""让我们以掌声对他们表示敬意"这一切一切的说辞，让我感到不安。我总以为，自己真的配不上他们如此的礼遇。
所以，要是说我在松华做了什么，也就只是尽我所能，让学生们感到有所收获，让老师们感到，南开的学生不负其名，让我的良心感到，我对得起这里的人们的期望。
之后就是正式的上课。搬着笔记本出现在音乐教室，让小学班的小朋友们很是惊讶，似乎他们从没见过这样上课的老师。
很幸运地我似乎比这里的大部分学生还要早的看到了学校里崭新的电钢琴。我和陈老师商量了下，决定教唱《大海啊，故乡》。
准备工作似乎并不是那么充分，或者说，我太高估了这里的教学水平。我设想了无数的开始，我以为，小孩子们是知道do re mi fa sol的，至少认识12345的。但我真的真的终究没有猜着这样的真实，他们不识谱。不认识简谱，不认识五线谱，不认识在歌篇上跳动的小音符，不知道什么是旋律什么是和弦，什么是节奏什么是拍子，也就不要说更复杂的乐理。VP PRO给我的任务是合唱，但是孩子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分声部。我前所未有的纠结前所未有的囧。
我只能尽量简化，最后用单声部的齐唱带过去。希望刘泓不要计较......
陈老师告诉我，这里的孩子上音乐课就是教唱歌，乐理无关。今年幸运地配置了钢琴，以前全凭一张嘴，累得很。他在这里工作了一年，是第一个专业的音乐老师。那我就不敢想象，在陈老师以前，音乐课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我一样，抄了歌词给学生，唱一句，跟一句。而比我惨淡得多，他们没有琴可以给音准给旋律。只凭着一副嗓子重复无数遍抑扬的旋律，直到每个孩子都耳熟能详。
上午的课程还算顺利的结束，还好有陈老师的帮助，我很久没有碰键盘了，弹不出完整的曲子。给马老师丢脸了，但是我的乐理还是对得起王老师的......
下午就麻烦的多。很糟糕的事情是停电了。这里很少停电，我们多么荣幸地赶上了一次。
初中班全部是七年级的学生，他们中有人更糟，刚刚才开始接触唱歌，来到松华学校之前，根本没有上过音乐课。我几乎听到我脑神经崩断的声音。开始我还很庆幸他们会唱《青春舞曲》，于是想给刘泓一个大礼，分个华丽丽的声部。但是似乎买到卧铺把好运气用光了，孩子们仍然用呲哑的气息折磨着期待美妙童声的我。纠结了示范了差不多20分钟，还是没有搞明白声部或者和弦为何物。无奈没有琴，我想让他们体会下美妙的和声都没办法。
于是我做了一个似乎是我曾经做过的最决绝的决定，我说，今天没有电，所以对不起我没有让给你们上好课，但是明天，我保证，让你们听到，什么是真正的合唱，让你们感受一下，外面的人们用怎样的方式唱着你们熟悉的《青春舞曲》。还好他们买账。
之后我无奈地将选曲换成团歌，艰难地分了声部。
直觉告诉我再这样下去一点效果都不回有。我指着黑板上《大海啊，故乡》的歌词对他们说，上午小学生们用了1个小时学会了一首8年级才会教的歌，你们不会比他们差吧。小孩子们脸上立刻露出不甘心的表情。我继续，如果你们团歌唱得好，我就教你们唱这首歌。于是一个个摆出了认真的样子。我心声，难道只有用激将才行吗......
我唱了一遍《大海》，几乎是我唱过最好听的一次。唱到后面我实在忍不住的红了眼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冲动跑到四川来受小孩子欺负。我想家，想天津，想深圳，想海河，想珠江，想外滩，想沙头角，想古街温润的茶汤，想南山清雅的红树林和白鹭。我本来应该在家里上网，计划大连的行程，和珠海的朋友聊天气，在天津的干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而不是像这样，在湿冷的空气中发霉，被小孩子欺负，胸有抱负却力不从心。海啊大海，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永远离不开海的，港口是我的谈资是生活的一部分。我晕车晕机却从来不晕船，就像舅舅说的，如果是男孩子，早就上船了。好吧我离开了海港第一次来到西南。我知道乡下的生活不比城市但是我是来教书的不是受小孩子欺负来的。
唱完歌后孩子们大力的鼓掌，我但愿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我红着眼眶深深地看着他们，抽了下鼻子，我说，唱歌不只要用嘴巴，还有用心，用心唱歌会把你的心意传达给听众，他们会听得懂，你是开心，还是难过。
我喜欢尼采说，你要不停地唱啊唱，直到大海也沸腾起来。
晚上我们走了很久的路，去到一个学生家里。一路走在田间。田埂边是嚯嚯的流水，满眼的绿色盎然，油菜，萝卜，柑橘，柚子，大路边高耸的水杉枝桠延伸向无穷远的天空。学生家非常热情的招待我们，就像是招待来过年的亲戚般。豆奶很香，桂花酒很甜。奶牛和Robert饮酒过量。孩子们匆忙吃晚饭去看电视，喜羊羊和灰太郎。我心里一动，或许《别看我只是一只羊》会是很好的教材。
回来时天黑的看不到一点光亮，一行人拿着几个手电慢慢走回去。一路上和唐唐班上的小帅哥，还有刘老师聊了很多，了解了一些学校的情况。孩子们很少有机会能接触艺术上的教育，虽然我不专业，但是可以教给他们的东西绰绰有余。小胡同学的见识相对他的同学就开阔了很多，对不知道的东西保持着好奇心并且乐于去了解，这点让我很欣慰。
回到学校就窝在刘老师的办公室里下载第二天要用的材料，还好曾经在校内上分享了一些很棒的音乐和视频，我从未想过，居然有用到这些东西的一天。
在宿舍里我的小小电出了状况，开机不能。我近乎绝望然后电话骚扰我娘。她说可能接触不良你拍拍它不行就别动了回来修虽然过了保修期那也没办法谁让你执意带着它。我挂了电话瞪着小小电很久，然后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不确定性的上拍下拍，再然后开机，再再然后，它正常了。我再次在心里拜服我远见卓识的母亲大人。
1月19日
上午继续排练《大海》，孩子们进步神速。有一个乐句很奇怪的频频出错，我于是让每个人都单独唱了那一句。阴差阳错的，我发现了两个声线清亮的孩子，她们让我重新找回对这些孩子们的信心，童声，是人类最纯粹的天籁。
提前完成了进度，我抄了《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的歌词在黑板上，孩子们几乎是用吼的唱了一遍又一遍，看得出他们有多喜欢这些，羊。
下午的时候让我失望而并不惊讶，40个人少了8个。排练很轻快，人少了一些，效果反而更好。
我带着中午忘记喝的板蓝根去了教室，喝水润嗓子轻咳。吵闹的教室很快安静下来，一个孩子说，潇姐姐嗓子痛，我们不要吵了。所有的孩子都用关心的神色看向我。我只是说，好了我们开始唱歌。
唱完团歌唱喜羊羊。我挑出了那个总是调皮的男孩儿，让他自己唱一遍。他扭捏不肯。我宣布，他唱完我们休息，唱不完大家就一直等他，直到他唱完。于是所有的人都起哄，推搡着让他快一点。我望着窗外，嘴角抽搐心中窃喜，商鞅大人我崇拜你，连坐这招果然好用。直到那个孩子唱完了一小段落，我放他们休息，嘱咐10分钟后在多媒体教室集合。
我自认为是个温和的老师，没有疾言厉色没有批评指责，小小的处罚也是点到为止，没有让一个学生当众难堪。所以他们也不怕我，甚至故意出丑引我发笑。这些小孩子害羞而温柔，他们不动声色的友善和体贴是如此令我欣慰。
在多媒体教室小孩子们一直兴奋地叫嚷，直到我开始放音乐。每放完一支曲子我都会问他们有什么感觉，和他们自己唱歌有什么不同，然后再介绍演唱者，演唱方式等等。有些我们耳熟能详的轻而易举，在他们看来是那么陌生而艰难。中国交响乐团的青春舞曲，《放牛班的春天》中的双童声协奏，《音乐之声》的《孤独的牧羊人》，American Idol中的《She taught how to sing yodel》和一个小男生唱的歌剧选段，还有《春雨沙沙》，一曲一曲的放下去，孩子们的脸上从震惊到沉醉，从欣喜到痴迷，我坚信我看到了一丝羞愧。我放这些音乐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唱歌，可以唱成什么样子。第一天总在捣蛋的男孩儿和从来没有认真张嘴练习的女孩儿，我希望这些音乐，能让他们知道，那些天真的自以为是，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令人发笑。
下午老师们带着我们在山上逛了逛，介绍这里的风土。镇上的人们看到老师们都会打招呼，说，老师来啦，老师你们好啊。我突然感到，老师这个身份，在这里的人们心中，有着怎样的位置。
1月20日
小学班的进度超级快，我已经排出了队形，加了结尾，做完整的练习。
之后去多媒体教室问奶牛要了一些时间，开讲我的西方文化。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合唱班的孩子不安分起来，他们开心地向我打招呼，并低声对周围的人介绍着我。我微笑着回应着他们，心中很是骄傲，他们喜欢我。
我打开文档，德国人图示中西文化差异。对着图片，开始随手拈来信马由缰。几乎每张图片被我引发了很多话题，原本计划的15分钟被演绎成了半个小时。使我欣慰的是孩子们一直在认真听着并且积极回应，没有或者我没发现有丝毫的不耐烦。似乎我不自觉地模仿了我喜欢的老师们的讲课方式，施爷爷，林晨，祖老师，段老师，田哥哥，兄弟。他们都是博学而深蕴的人，我想从他们的身上我受益匪浅。
下午教育局来视察，很幸运地我们受到了主任的赞许。初中班又少掉了6个人，节目完成了队形和最后的彩排，我又跑去挤占奶牛的时间。他说小孩子们和他的互动很好，我去看了看果然是好得很，小孩子们很大声地吼叫每张ppt上的文字，我的鼓膜受创脑袋嗡嗡响。
考虑到小学生的理解里，我只是放了许多照片。天津，大连，秦皇岛，美国，大海，草原，峡谷，江河，我到过或者我的老师到过的地方。碧海晴天，绿树艳阳。孩子们叹息或者惊叫，我一厢情愿地相信他们会被这些他们生活的世界以外的东西打动。我只是希望他们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晚上一行人又走到胡承恩小帅哥家，他家的狗狗被赵老师临时赐名"二胡"。他不断地用上午我讲过的东西来解释我们的行为，比如中国人的聚会围成了一个圆圈，饭桌上的音量等等。我很高兴他能记得并理解我说的东西。至少证明，我做的事情是有效果的。
回去后Robert提议看电影，经历了n张劣质DVD的折磨终于选定《花木兰2》。看到一半开始练习纠结了我们两天的最后演出时的节目。这时就能看出我并不很会唱歌，至少男生的歌我找不准调，比如《空蝉》也纠结了我很久，嗯只有在这种情况我允许熊熊肆无忌惮的说我不着调。
结果我一激动把钥匙锁在了房间里，春晨姐和我面面相觑，最后钱老师收留了我们一晚。
1月21日
我们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阳光明媚。此时我才真正地体会这边原来真的比北方暖。
上午用最后的时间把小学班的排练完成。
中午时候不断有孩子们跑来送礼物。精致的，带着满满心意的，小小的礼物。他们不停问我，潇姐姐你还会来的对吧。我没有回答，只是和他们聊天。我真的无法确定我是否还会回来。我翻遍了我带来的行李，拿出小小的物件送给他们。他们的心意我无以为报。有个小女孩儿天天都塞给我糖果，曾有其他的小孩子来问我要，我分给了他们。这之后每次她给我糖果都会叮嘱，不要给别人，我说好，就都放在了箱子里面。这几天不时会有孩子来要我们签名，帽子上，本子上，有的要签两次三次，这一天更是疯狂的拥挤，甚至有个孩子要求我写在校服上。
有个孩子送了本同学录给我，我直接让孩子们拿去填，我说，我会寄明信片给你们。
最后的演出除了麦克风其他的都很成功。尤其当我的两个天籁小女孩儿唱完最后的结尾句，我听到了观众们的赞叹。终于轮到我们的告别节目。
Goodbye my friend it\'s hard to die
when all the birds are singing in the sky
now that spring is in the air
pretty girls are everywhere
think of me and I\'ll be there
噢我的天，这首因为简单易学而成为最终选择的歌，居然这么的应景。
结束后老师带我们去县城兜风，吃晚饭。回来后在办公室写了总结，拿到了孩子们给我的留言，看到了我们刚来时老师们就许诺的礼物。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费力地吧所有的礼物塞进了箱子，从这时起，担心行李超重就一直困扰着我，直到在飞机场把它们托运走。
夜里漫天星光，璀璨不亚于夏日夜晚的海上的天阶夜色凉如水。毕竟我最熟悉也最喜欢的就是冬天的星空，那是其他任何时间也无法相比的华丽和壮阔。
我看到的是亿万年前的光，它们从宇宙深处，穿越亿万时空来到我的面前。
1月22日
清晨起床打包上车，离开了松华学校。我们向着一直照顾我们的几个老师挥手告别。
1月24日
早早爬起来，抓计程车。超级无敌幸运，很快地抓到空车。搬行李的时候云同志来帮了大忙。留了联系方式，我们告别了这里。
在机场我没敢封箱子就直接冲去托运，就是担心超重。我已经把孩子们送我的柑橘留在了梦之旅，不想再放弃更多东西。还好，一共18.9公斤。恰恰好。但是安检的时候收了我的剪刀，在深圳买的，用了7年。回家对妈妈抱怨的时候，妈妈说用了那么就无所谓了买新的。我却是想，如果是新的我才不会这么计较。
欣赏了很久飞机下面的风景，太阳在流云上映出仿佛在水面上的倒影，山河相间，平原阔野，有黄河远上白云间，有蜀道难于上青天。我贪婪地看了那么那么久，以致于没有云彩遮蔽的强烈日光让我眼睛干涩发痛。
出了机场，迎面而来的寒风令人熟悉的眼眶发痛。没有任何的不适，丝毫不觉的冷，我站在迎面而来的寒风中感受凛冽干燥的空气。如果不是大堆的行李，我想我会手舞足蹈起来，在喧嚣的北风里。
在机场巴士上做了3个小时，然后是计程车。我在路上群发短信告知我的归来。
我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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