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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嘴的传说(三)
2007-09-17
       宫学宝回到家,把寻宝的经过向母亲说了一遍, 并把三件宝物放在桌上。母亲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叫来了先生向先生讨教。先生也十分高兴,商议第二天就去提亲。
        第二天天刚亮,先生就带着宫学宝来到王家,王员外见他把三件宝物都找到了,暗想:我本意是难为他,打断他的痴心,谁知他确实找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原来王财主已经私下答应把他的女儿嫁给山外的周财主的儿子周敛财。这个周财主财大势大,他王财主可惹不起。这时王小姐已经得到丫鬟的报讯,来到大堂屏风后面,看见宫学宝仪表堂堂,十分满意。想到宫学宝为了娶自己受尽千辛万苦,这样的人才可以托付终身。越看越喜欢。此时看见自己的父亲似有不允之意,十分着急。而宫学宝满怀希望,并没有在意王财主的态度,他恨不得马上就叫一声王财主为岳父大人。王财主寻思了半响才对宫学宝说道:“公子不辞辛苦,找全了这三件宝贝,可见公子的一片诚心。但公子除了这三件宝贝外身无分文,你拿什么操办婚事?我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况且这是我惟一的女儿,总不能悄悄的送到你家吧?我家姑娘嫁过去之后,你拿什么养活我女儿?再说你现在是一个柔弱书生,家中无什么经济来源,又没有功名,总不能靠你母亲生活吧?你有什么打算?”宫学宝一听懵了,半天答不上话来,他完全没有想到王财主会这样说。刚才的喜悦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倒是先生说:“员外不要着急,宫学宝既然能找到这三件宝贝,也会有办法和能力养家糊口,员外大可放心。今天我们来只是送员外这三样东西,聘礼我们改天选好日子再送”。王财主说:“既然这样,这三件宝贝与聘礼一块送来,聘礼我不要什么宝贝,只要有一百两黄金就可以了”。先生告辞了王财主拉着宫学宝回来了。
       母子二人和先生着实发愁。先生说:“学宝,我看王员外是不想将女儿嫁给你,不然三件宝贝找来了,他又提出聘礼一百两黄金,这东西好找,钱难找。我看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宫家时常打交道的都是贫苦人家,无论如何也凑不起这一百两黄金的聘礼。
       就在宫家四处凑钱时,王家小姐病了。王小姐自打见了宫学宝后,再也睡不着觉了,从心里对这个一心为自己的小伙子感动。父亲的故意为难、宫学宝失落的样子使她牵肠挂肚,越想越入神,越想越消瘦。倒在床上起不来了。王财主夫妇见状着了急,请来了郎中医治,但越治越重。王财主夫妇再也想不出什么法儿,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候伺候小姐的丫鬟说“若要救小姐一命,除非是宫家公子! ”接着她把小姐哪天躲在屏风后与回来时的长吁短叹的情景细细向王财主夫妇说了。
       王财主不听则以,一听火冒三丈:“这如何使得?我先前认为宫家拿不出三件宝贝,答应将她嫁于周员外之子。如何退得这门亲事?再说嫁到宫家她吃什么?穿什么?我也是为她好才答应周家的提亲的。”
       丫鬟劝道:“员外,若不成全他们婚事,只怕小姐命难保! ”“奴才多嘴!把小姐许配给他,我能惹得起周家吗? ”说着手一甩,忿忿地走了。
        倒是王夫人想出了一条既保全小姐性命,又拒绝这门亲事的妙计,走过来向丫鬟耳语了一阵。 下午, 丫鬟瞒着王财主来到宫学宝家,悄悄来到宫学宝门前舔破窗纸往里看,只见宫学宝独自一人对着孤灯发呆。原来他也在思念着王小姐。丫鬟叫出了宫学宝低声说:“公子,我是瞒着我家老爷请你来的,我家小姐忧虑成病,指望能会你一面,快点跟我走吧。”就这样,一对愁肠百结的年轻人相见了。王小姐的病一下子减轻五分,从床上坐起来,陪着宫学宝说话。俩人从黄昏谈到三更,又从三更坐到天亮,还觉得夜太短,话太长。只有天上的月亮,给他们挂起一盏明灯、闪烁的星星偷听他们的情话。临别时,两只灼热的手握在一起,久久不忍分开,两双溢满柔情的目光对视着,不愿移开。从此后宫学宝隔三差五的晚上过来与小姐相会。一直到小姐的病全好了,时间也就过了两三个月。 有一天,王夫人对宫学宝说:“你和翠莲这样好,那就快点成亲吧!”王夫人扭了扭肥胖的身躯说:“你回去马上准备聘礼,赶快前来下聘。若是久了怕是夜长梦多。”宫学宝像个木头人一下子僵住了。王夫人从旁又摇过来说:“我家老爷的脾气很坏,若是久了他要是不允,你俩就休想成亲。”王太人说完便走了。等王夫人走后,王小姐翻箱倒柜,也只凑了十两金子。俩人抱头痛哭。最后,王小姐说:“这么短的时间一百两金子无论如何你是凑办不齐了。父亲也是惧怕周家势大,听说皇上要开科考试,你带上这十两金子去赶考?倘若考一官半职回来,那时不怕我爹妈不从。这边我一定会等你回来。”这两人又痛哭了一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了。
       自宫学宝去后一连三年都没了音讯。王小姐日夜以泪洗面,盼望着心上的人。此刻周家人已经逼王财主嫁女了。王财主可不管女儿的心事,已替女儿做主了。周家下了定礼,选择吉辰迎娶过门。 王小姐哭哭啼啼的不答应,她相信宫学宝一定会回来的。王夫人说:“女儿,那宫学宝一去无音讯,如今你也已经是十八九的姑娘了,总不能等一辈子吧。”王小姐说:“宫公子为了我吃尽了苦头,找来了你们要的宝物,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我就是要等他回来。”就这样王小姐在哭啼声中过了一月有余。这天王小姐正在房里哭泣,丫鬟上气不接下气跑来报了凶信:“小姐,听人说宫公子在赶考的路上早已病殁了!”其实, 这是王财主夫妻设下的圈套。王小姐不知这里面缘由,一听此言,好像当头挨了一棒,立即昏倒在地,四肢僵冷,两眼上翻。丫鬟急忙叫来屋外的王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热汤,把王小姐救醒了。十天后,周家的大少爷按照王夫人的安排,吹吹打打地把王小姐娶走了。
过了三天,按照惯例这天周公子和周夫人骑着高头大马回门认亲了。
       事情也就这么巧。中午时分在半路上遇上一队人马,一匹枣驷马上骑着一位穿戴阔气的年青人。这人正是宫学宝,此刻,他考中状元衣锦还乡,今天是奉母亲之命前来迎娶王小姐。打算成婚后带一同回京。
         这时, 宫学宝和王小姐认出了对方。他看见王小姐伴着一位公子并智丽行,心里已明白八九分,立刻勒转马头招呼随从向来路回去。王小姐又惊又懵,连忙追上问道:“宫公子,一月前传闻你在赶考的半路上早已病故,难道此中有诈?”宫学宝说:“我那年出山赶考,谁知大考要在两年后举行,我只好在京等候,此间我每隔三个月就给你写信,今年我已金榜题名。此次告假回来,本意来娶你,而且上次的信中我已经说明此次迎娶你的时间,你负了我三载思念的苦心!你既许配他人,你我从此各走各的路吧。”王小姐悔恨已难当:“我足足等了三年却没能多等一月?可恨父母全不为女儿着想,不但不给我信还串通周家欺骗与我,”越想越伤心,回想起当年给宫学宝许下的一定等他回来的诺言,越发羞愧.当即跳下马,一头撞向路旁的一块大石。等宫学宝明白过来跳下马抱起王小姐时,可怜的王翠莲已经气绝而亡。周公子见此情景掉转马头跑了。宫学宝抚尸大哭,整整哭了三天三夜。按当地风俗习惯,半途意外而死的年轻女子既不能抬回家去。也不得埋葬在祖坟。宫学宝只好把她埋在路边的荒草滩上。回家接上老母亲回京了,他不想呆在这个使他伤心的地方。
       第二年, 宫学宝来烧纸祭奠,发现原先坟地已经不见了,所能看到的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宫学宝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一打听才知道,他走后,这座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座坐西向东的山峰。打那以后山上就有一种鸟,每到中午时分时常发出凄厉的叫声飞向天空,而后又直直的俯冲下来,撞向山坡,口鼻出血。每天都如此。宫学宝听后十分伤心,只好在山前焚香烧纸。回京与母亲商议后,辞去官职仍回到山里居住。等母亲去世后,他变卖家产,在山后建了一座小庙,出家为僧。终日念经向佛,整整活了一百多岁,坐化了。后人传说他后来成佛上天了。这座小庙至今依然香火不断。
      人们因感慨这段凄美的爱情,将鸟称做“百灵鸟”,将山命名为“百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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