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这时光翩跹,岁月流转,记忆中熟悉的家乡,始终在脑海中留恋。那忘不掉的秀丽旖旎牛背梁,那忘不掉的是那古色古香的凤凰古镇,那忘不掉的更是有着“终南首邑,秦岭咽喉”之称的故土——柞水,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底蕴的渔鼓之乡。
“渔鼓本是一根竹,长在那终南山里……”一阵高亢却听起来略显沧桑的女声,从枝叶茂盛的树林里传来。走在小路上的我听了,不由得嘴角边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加快了脚下轻快的步伐,向着林子的深处走去,身影渐渐没在了一片绿色的汪洋之中……
小路两边的树开得盛,刺眼的阳光从树隙里打下来,抬起头,毒辣的阳光致使眼中只剩下一道金黄的光晕。这里,一身影闪现在我的面前,我高兴地扑上去,窜进她的怀里,笑盈盈的看着外婆道:“外婆,这个竹杆有什么好玩的嘛!你陪我躲猫猫,好不好?”外婆揉了揉我毛茸茸的小脑袋,怪嗔道:“小丫头,你一天呀!就知道玩,过来外婆教你打渔鼓。”说着便把鼓放在了我的左手上,拉起我的另一只小手在鼓膜上拍了两下。“咚——咚——”两声鼓音使我感到新奇,又偏了偏脑袋,使劲拍了两下,傻呵呵地乐了起来。
渐渐地4个春秋过去了,我早已掌握了渔鼓的技巧,执着筒板和铜镲,打得如火如荼,而外婆也总是在身旁,一脸欣慰的看着我。时间可真快,12岁的我早已厌倦了这无聊的玩意儿,任外婆怎么劝说,都不愿重新拿起。我也渐渐对外婆感到厌烦,干嘛非要我打渔鼓嘛!但随后发生的那件事却让我悔悟终生……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万物在天空的映照下更显得昏暗毫无光彩。我的心情也如坠入了深渊般,心灰意冷。望着昔日的小屋,念着外婆的笑颜,心中的悲伤更如开了龙头的水般涛涛不绝。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外婆……外婆怎么可能离开我呢!”望着遗像中的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每一寸面庞,“嘀嗒”眼泪落在了遗像上,我伸出微颤的双手轻轻拭去了眼泪,不断哽咽道:“外婆,我听话不调皮了,您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我是您的小丫头呀……”
天不逐人愿,所有的一切改变不了个人的遗愿,至于我……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如行尸走肉般走向房间。眸光一闪,忽然看见了早已落满灰尘的渔鼓,我的眼中闪现出了希冀。第二天清早,我走过那羊肠小径,爬上了一座高山,扯开了嗓子,学起了外婆打渔鼓时的自信模样,大声高唱:“渔鼓本是一根竹,长在那终南山里……”刹那间,整个山谷中回响着我的歌声。外婆,您在天堂里听到了吗?
渔鼓,在我的心目中并非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而是我小时的梦,更是我成长的念想。在这样的一片土地上生长,有着柞水人应有的淳朴敦厚,念着柞水景应有的超然脱群,没有城市喧嚣中的勾心斗角,多了一分从容和淡定。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安逸的环境中,静下心来,听我所演绎的渔鼓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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