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对于灯我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日常生活中普普通通的白纱灯先放下,单论那古风古色的纱灯,在记忆的网中纱灯中出现的次数实际上并不多,但每一次出现都足以让我留恋半生,回忆着往事,床头沙纱灯暖黄色的光照进我的梦中。
第1次与纱灯相逢是在爷爷家。
记得是一年夏夜,我在爷爷家消暑。已是半夜,外边仍人声鼎沸,我知道原因,这里有一种习俗,叫灯会,择一个黄道吉日,在夏夜蒸上喜馍,摆上桌子,就这样急速的开始,爷爷是这场灯会不可或缺的人物,纱灯几乎都经过爷爷的手,灯会要到天蒙蒙亮才结束,这我是知道的,所以没有抱侥幸心理,心想反正也没什么办法,不如出去领略一下,于是推开门走在田间小路上。
走进灯会举办的地点,我的兴致实际上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因为实在太困,而且刚下完雨,虽然大都干了,但还是有些是湿地,一脚踩下去,泥便星星点点的溅到鞋上。
我心中不满,想回家洗鞋,认为这么个村庄,连路都修不好,它的灯会怎么会有精彩之处呢?
来到灯会举办地,未开始,我坐在溪边的一块大岩石上,洗着鞋子。
“隆隆隆隆!”鼓,敲起来了。
那一刻全场都安静下来,仿佛世界上只有一鼓一人,还有那激扬狂烈充满斗志的鼓声。
鼓槌打在鼓面上,鼓面发出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在这个村庄上空回荡,微风为他们的王者鼓掌,此时是静谧的又是狂野的。
多么神奇的声音啊,在这鼓声中我看到了力量,读到了热情,听到了生命与希望的颤动。仿佛是神的乐曲!
我整个人都痴了,呆呆的望着如天神般的击鼓人。
击鼓人停了,放下鼓槌,微喘着气,胸膛小幅度的一起一伏。
击鼓过后,便是放纱灯。
放纱灯有三个部分,第一阶段是画灯纱,第二段是许灯愿,第三段是放纱灯。
一盏盏纱灯被拿出摆在桌上,一支支毛笔放在旁边,小孩、妇人、男人都纷纷拿起毛笔在灯纱上画,我也画了一个,是一个小兔子,虽不栩栩如生,但也有着灵动劲儿。
然后把双手合成拳,放在额头上,默念愿望,听起来虽平淡无奇,但做起来却有一种隆重感,远处近处的蛙叫声,树上草中的蝉鸣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响成一首乐曲,心中仿佛也沉静下来。
把纱灯放在溪面上,看着纱灯被溪水带到不知名的远方,好像心也被放在纱灯上了,总觉得内心都被洗涤了一遍。
有些疲劳的躺在床上,灯光如丝,织成小舟,在记忆的河流中,将我驶向那令人怀念会。
386 |
0 |
0
总数:0 当前在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