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春,借参加小舅舅婚礼之际,随妈妈回到飘着浓郁杏香的故乡!
记忆中的美丽小村庄,已没有了原来的样子。小土楼变成了二、三层高的新农村;后院那块曾经玩耍过尘土飞扬的荒地已变成了绿草如茵、百花齐放的小公园;充满乡土气息又窄又脏的小土路,也变成了可以并行三四辆车的柏油马路。唯一没变的就是小村庄中心那颗杏香飘扬的大杏树和村民们朴实的心。
一路颠簸、一路喜悦,汽车总算到了小舅舅家!满院的亲戚们早已忙活了起来:烙油饼的烙油饼,蒸包子的蒸包子,炸麻花的炸麻花……一时间,小院中人声鼎沸,小小的厨房蒸汽四溢,屋外春寒袭人,屋内却暖意融融。
招待客人的馍馍备好了,八宝茶也不能少呀!农村招待亲朋好友的茶都需要亲自配,绝不可用市面上卖的袋装饮品“八宝茶”。我带着妹妹,坐着小舅舅的私家车去市场当采购,我们直冲“干果茶叶区”走去。还没看到茶叶,一股清淡的茶香却已扑面而来。走近一看,有缤纷多彩的水果茶,有鲜红娇美的玫瑰茶,也有青翠欲滴的绿茶,什么铁观音、春尖、龙井,应有尽有。不过小舅舅最后买了春尖茶,因为这种茶味香而不浓,不会掩盖桂圆、枸杞、红枣等配料的果香。然后我们还采购了许多配茶的干果、冰糖。
接着我们去采购蔬菜。农村宴席讲究菜品“八凉八热”,还得有一个汤,牛奶鸡蛋醪糟汤、西红柿鸡蛋汤、西湖牛肉羹等,最起码得上一个。所以买菜时既要考虑到客人们的口味,让席中菜品油而不腻,能提起大家的食欲,又要把持好菜品的数量,不能让菜浪费了,还得让客人吃的滚瓜肚圆。小舅舅精打细算,买了许多菜,还在那和菜摊老板叽叽呱呱讲了一大堆,什么哪种蔬菜应该怎么做才好吃,配什么料味更美,怎么摆盘会更好看……临了,听说是小舅舅结婚用的,不仅给我们打了八折,还送了一些鸡蛋、菜品配料等!
两天后,宴席就要开始了,但是桌椅不够怎么办呢?别担心,找东家借几把椅子,到西家再借几个桌子,实在不行,动员全村想想办法,就够了。宴席开始时,舅舅把许多桌子摆在了院子里,宾客们在桌上嗑着瓜子,吃着糖,谈笑风生,有的人还在吞云吐雾。一时间,院里人声鼎沸,春天的寒气都被这热闹劲儿给压了下去。
“宾客上桌,啥都不说,先给你来一碗粉汤”。说的没错,按照那边的习俗,上桌以后,主人家先会给你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粉汤。大家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动了。正方体般的粉块入口,犹如一块富有弹性的果冻,滑嫩“Q弹”,还不等你慢慢品尝,它便从你的嗓中滑了下去。接着又是一块牛肉,肉质鲜美,火候、口感掌握得恰到好处,肉嫩鲜香,简直完美。还有白萝卜,它像一块棉花,把美味的牛肉汤都吸入体内,就咬一口,鲜美的肉汤就会从里面流入口中……别让这一碗美味就勾走你的魂,好戏还在后头呢!
吃完粉汤,宴席的主体就开始了。糖包子与菜包子首先登上舞台,接着就是凉菜,当然,这上菜也是有讲究的。八个凉菜讲究四荤四素,一般八盘一起上。当凉菜快要清盘时,热菜就上桌了。这时,宾客们都吃到六成饱了,吃饭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可热情的主人家不行了,客人们没吃饱可不行呀!放下手中的活,主人们就过来劝宾客们多吃一点,绝对不能饿着肚子走出宴席啊!六荤四素的热菜还没吃几口,热腾腾的汤又上来了。天下之大,美食不可辜负,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听着亲戚们的阵阵笑声,我也跟着宾客们一道,忍不住再一次举起筷子开始“英勇作战”了……
城市虽大,宴席只有形式却没有热情;故乡的农村虽小,酸甜苦辣却一应俱全。一次充满乡村气息的婚宴深深印入了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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