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前,是一棵枯树。
――题记
这,只是一棵平凡的树,普通的树。既不是名贵的树种,长得也不高大。它只是一棵平常的树,融入森林就再也无法找出的枯树。
我再次看向它:树干有些弯曲,却不婆娑;叶子落光,留下那光秃秃的枝干。只是一棵只剩枯枝和嶙峋的根的枯树,在春风之中微微颤动的枯树。
它靠在破烂的墙角,树根处堆满了朽木和杂物,满是磨难与沧桑的树。下方的杂物压的它快要坚持不住,沧桑的时光使它逐渐衰落,在时光中挣扎的枯树。
它,曾经应该是会很繁茂的吧。曾经的它的枝干上应该压满了绿色的叶子,浅的、深的、不浅不深的,交错生在着,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阳光透不过它们,在树下,是一片绿荫,路过的人们都爱在树下小憩,躲避夏天焦灼的太阳。如果,那是开花的季节呢?它应该也会开花吧。像我家旁边的树,开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小孩子们,应该也会跑到小树旁玩耍吧。还有,它一定不会孤单,因为树下会长很多小树苗,它可以给小树苗们讲故事,那样就不会闷了,小花小草也一定很乐意做它的邻居的。
而现在呢?它的叶子已经落光了,花也已凋谢,在树下,是光秃秃的几尽龟裂的黄土和压的它喘不过气的杂物。它的树皮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变得暗淡无光,就像老人们布满深深的皱纹的脸。它的根须裸露在地面,被路过的人们无情的踩踏。
它屹立在这片土地之上,如此孤独,却也似在凝望,安详的看着村庄的一切,俨然成为一座雕塑,在我心中变得神圣。只是,它的光华,以不再复返。
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为这课可怜的树而哭,为它无法继续支持下去而哭。我甚至也许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了,只是看到它而莫名感动吧。
我想到了那些老人,他们在自己青春时留下了永恒的微笑,他们生儿育女,在满足中渐渐变老,而成人的儿女却因为忙而无暇陪伴他们,他们只有孤独的死去……我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然而我却忍不住想到了我的外婆。年逾古稀的她,很少能等到全家人团聚,就算全家人团聚,我们也是一起匆匆吃了顿饭就走了,很少沟通的机会。而且最近几次回去看望她,我心情都不是很好,外婆问我一些事我都爱理不理,随便敷衍。现在想来,真的是不应该,我能陪伴她的时日已不多,却不懂得去珍惜。我暗暗下了决心,下次一定要好好对待她,让她印满沧桑的脸庞露出春日般灿烂的笑容……
抚摸着,这棵枯树,虽然有些冰凉,我却好像从它身上明白了很多,很多。尽管这棵枯树依旧不起眼,依旧突兀的孤独的伫立,而在我眼中,已不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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