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十分秘密的盒子,我将它称之为“记忆宝盒”。只有我才能将它打开,独享里面的秘密。它比什么都珍贵,我将它放在一个超级隐蔽的地方。
这闲来无事,我打开我的秘密盒子,取出了“童年”这道回忆。
那时有各种各样的游戏:滚铁环、弹玻璃珠、跳“山羊”……游戏多得使人应接不暇。
滚铁环是我认为最有趣的游戏。铁环由一截胶水管弯成圆,然后用一根似捕蛇棍的钩挂着圈,然后将它推着跑,这虽然很累,但是却锻炼了身体。弹弹珠儿就比滚铁环舒逸安逸多了,甚至不用走,玩这个有名的游戏,有个相关连的名称——“摆黑店儿”,这就是一个人当摆主,摆三颗及以上的玻璃珠,珠子与珠子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食指与大拇指能测的范围。然后摆就给珠子起数字,在对面,两来开外的地方有一伙参加者,他们射出弹珠,如果中了摆者的珠子,命中的是数字几就给中者几颗,不中就归摆主。我以前经常玩,每次都会输得精光。
滚铁环与弹弹珠我都喜欢玩,然而跳“山羊”这就有损人格与尊严了。我避而远之,因为:你将身子躬着,头低着,别人冲过来,双手撑着你的背,双腿叉开,这样从背上跳过去。这难道不与从别人胯下钻过别无二吗?
我的童年美好,快乐。这对我而言是段无比珍贵的回忆,于是我重新将它放入我的秘密——“记忆宝盒”中,而我又把”记忆宝盒”放入我的心里,珍藏起来。
我出生于一个介于富贫之间的的农民家庭,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与田地打交道,更夸张点说,我就是在田地里出生的。农村有趣:带着新鲜草息的草田,地上面的草柔软无比;四通八达的的田陇;无比清新的健康空气;还有一群热情的伙伴与家人。大人们常对我说,大城市比咱这小乡下好的,妙的,有趣的。但我不相信,也不愿意信,只想对他们说:我喜欢这里——乡下的田园。
我慢慢长大,也就越来越熟知我最喜爱的的美食是甘薯。甘薯,在农村中称为红苕,是一藤科植物,地下的根结瓷碗左右大小的果实,地上有茎,生叶。这甘薯什么地方都能用,如藤上的嫩尖能炒,块茎能煲饭,剁碎了可以喂鸡、鸭、猪。
我非常喜欢甘薯,对于它的吃法很讲究。它有烘烤、蒸煮、煲饭三种。吃甘薯我只吃烘烤与蒸煮的。爷爷从地窖里拿出埋好的甘薯,用井水洗净,备用。当大家烤火时,就边做边教:把甘薯埋进热火灰里,再用火石覆盖,还要切记不能放在生火上,这样外焦里生,吃了拉肚。因为爷爷要烤甘薯,我们要烤火,所以爷爷将火吹得极旺,我的脸热乎乎的,爷爷的脸红彤彤的,像喝了多少酒似的。等在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香味时,大家都放下手中的细活儿,捡一个。因为烫,迫不及待想吃进嘴里,常常把红薯左手抛右手,右手又抛左手,来来回回好几次。吃必须是这样:微抖一下灰,掰成两半,里面冒着腾腾热气。吹一下,咬下一大块,快速的嚼,更快速的咽。但如果咬少了,没甚味道;咽慢了,烫喉咙。吃完后,你就会感到小腹及胃部有种热乎乎的感觉。
我吃完那个后,对着爷爷摆出舔手指的动作,爷爷便心神会领,变戏法似的从抛乱的灰中拿出一个最大的烤甘薯,我赶紧夺过来,边吃边听其他人咂嘴的声音,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这时爷爷会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有时候,一家人也会围坐在一起,烤火,吃着红薯,磕着瓜子儿,聊着家常。
至于蒸煮呢,就是选一些拳头大小的甘薯,洗净,放入大铁锅里,倒入小半瓢的深井之水,然后用文火慢慢煮。等到水没有的时候,就能将甘薯拿出来吃了。这时,锅底就只留下层红得发黑的黏乎乎的半干液体,这就有了比红糖香、甜,回而不腻更营养的苕糖。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并且似比往年更是寒冷。我猜大概是冬伯伯还没吃到烤红薯,怒了吧!以往我不怎么生冻疮,今年却生了早早长了冻疮,药物吃了多服,却没怎么有起效。这让妈妈很着急,天天打听如何可以治愈冻疮。最后听别人说,将滚烫的烤红薯外皮裹在冻疮处,冻疮就会好起来。我本不相信,妈妈却信以为真,果真照办。后来渐渐好了,妈妈以为是那道听途说的法子起作用了呢,却不知道是我悄悄买了药。
怀揣记忆盒子,我想在这寒冷的冬天是不会感到寒冷的吧。盒子中的那些美好、温暖、幸福足以温暖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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