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如小溪潺潺。这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那岸,是值得把握的当下。脚下,是滚滚洪流,逆流回望,不断寻觅着那些刻骨铭心的曾经,咀嚼生活的真味。
--题记
雨,在这个瑟瑟秋日缠绵了太久。淅淅沥沥的雨仿佛在不知疲倦地谱写着一首寒秋的交响曲,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缕缕桂花清香。
国庆携着中秋,悄然而至。
八天的假期,两个佳节,本来该是喜气洋洋的,可因为一场意外,让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死神一般的沉寂。
当听到邻家老爷爷去世的消息,我也是吃惊了许久。怎么前两天还和我们一起买月饼论价、告诫我要用功读书的慈祥老爷爷就这么突然去世了呢?他可还没有满六十,小孙女今年也刚考起了大学,正是安享天伦的时候。可,谁知,世事难料。
葬礼当天,也就是中秋节当天,我并没有去。或许是源于内心深处的一种本能的排斥吧!
因为是邻里,爷爷去帮了忙,没有在家跟我们一起过节。望着那空着的座位,我在想:要是有一天,这个位子真的永远就这么少了一个人,这个家,还会如初之温暖吗?有人会说我多想,但我们不想就真的不会发生吗?我曾这样反驳。
第二天,爷爷叫我去拿他帮忙时落在那里的手电,我刚开始也在排斥着不去,但最终还是去了。
一路上,我想了无数种面对那种场景如何开口的方法。
可远远的看到徐奶奶那憔悴的容颜,以及她看见我到来而展现的强颜欢笑,那让我纠结了一路问候的话语,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间,上不去,下不来。酝酿好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看着那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苍老容颜,不禁感叹时间真有“一夜白头”。
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中问候过后,徐奶奶便叫玲姐去拿电筒。玲姐是今年刚考起大学,请了假才能回来看自己的爷爷最后一眼,而她大四的姐姐,却来不及看爷爷最后一眼。
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姐姐,我还是觉得有些苦涩。我也曾试图安慰她,而她只是笑笑,想起以前和她一起玩闹的情景,我不禁红了眼眶。
最后,我记得她对我说:“其实,我一直都想着要努力读书,好让爷爷奶奶过上更好的日子,让他们搬到城里。但是我高估了能给我努力的时间,也忘记了爷爷奶奶能等的岁月。我一直把心放在学习上,很少关心过他们,而现在,我想关心也关心不了了,真的好后悔,后悔自己不知道珍惜……”说到最后,她已经湿了眼眶,或许是因为她不想在我面前流泪,她望着天,泪,在眼眶中打转。
那日起,玲姐的话便时不时回放在脑海中,似乎是在提醒我什么。
窗外,雨依旧没有停。
看着爷爷割猪草回来的身影,背着背篓,仔细看,可以看出他步伐有些轻荡不稳。望着屋子里奶奶斜躺在睡椅上,不知道是在看电视还是睡着了。脑海中,又出现了玲姐说的话,原来,时间真的不等人。爷爷,奶奶,他们真的已经老了……
又是新的一天,雨似乎已经没下了,周围起了雾。看着被雾笼罩着的乡村,鼻尖又出现了桂花清香。走在林间小路上,草丛里透着雨珠的湿润,远处的山若隐若现,如仙境般。
在这自然景中,身边有家人相陪。一条潺潺溪流从心中流过,原来,河的两岸结合起来只是珍惜中的平平淡淡。
且行且珍惜。平平淡淡亦是真。清欢,人间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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