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颗大树立在小路的旁边,茂密的叶子使得周围一片空地都落在阴影里,随着小路一直往前再转几个弯就到了我家。
听奶奶说,我家以前是一个四合院的样子,里面也真就住了四户人家,后来两户人陆续迁走了,至此就剩下了两户人家。
我有记忆的时候见到的家便是东南北三面都是瓦胚房,只独独留了西面,中间是一块空地,之所以说是空地则是因为两边都是用石头砌了起来,我家这边用些木头钉了个鸡屋,还分成了三处房,最右边倒是空了下来,许是现在未养动物了。刚说到空地,则是一直延伸到下面的一块土地。其上未种什么事物,倒有一些野花、野草自己长了起来,绿油油的一片。闲来无事,蹲着细细的瞧倒也别有一番乐趣,至于邻居家那边倒是记不清了。只隐约能想起堆放着许多东西。
我们家的院子,是用来晒谷物的。石板镶在地里,我原以为家里是因地施宜,直到有一次家里收谷子的时候看见一些谷粒落在小坑里扫不去来,想着蹲下去捡起来,把谷粒一移开才发现已经有一个小绿芽冒了出来。甚至后面还发现有蚂蚁在里面筑穴。不时有扫漏的谷物被他们搬到巢穴中,我不忍打扰只静静着,倒也被他们的聪明才智折服。至此,我闲来无事总爱把一些事物的残渣放在蚂蚁洞旁与它们玩乐。倒也是乐趣所在。
我家后面就是一片竹林,倒不是为了种笋,我高祖会用竹条编一些农具,故我家像簸箕、背篼、箩筐等从来不从外面买,有时自己做多了还会送给左邻右舍几个。我小时曾跟着高祖去砍过竹子,高祖拿一把砍刀,我则席地坐在一旁,竹子早已把地面铺了一层又一层,坐下去还能感觉到地面有些许下陷。高祖先选好粗壮的竹子再从其离地二十厘米左右的位置一刀砍下去。不用担心会被砍下来的竹子砸到,竹子刚一断就会被周围的竹林接住了,竹的枝条都靠在了一起,还要人去搬才会移开。
把砍好的竹子拿回家放在院子里,高祖拿一个板凳坐在一旁。先要磨刀,我家是有专门的磨刀石的,就放在院子右边的台阶上。端一盆水,磨刀的过程中不断洒些水上去,待刀刃都磨成了银白色就可以了。做竹具的时候先用刀把竹枝剔去。待得全部都剔好后就用刀把竹子劈成一厘米左右的宽度。当然,竹条的厚度也有讲究。竹条太硬了不易弯折,更不好编织。用刀从中间把竹条分开,只留后面带着翠绿色竹皮的那一部分。这样最后剩下的细长竹条就是可以使用的了。我虽在高祖身旁看过,但到底也没有学会,就连这过程也只记了个大概。也因为竹条编出来一用便是几年,故所见也不多。至高祖走后,倒未曾再见过这般场景了。
竹林的对面就是一个小池塘,不比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美好,但在我年少时也确实是一个好玩的地方。
少时池塘四面都种着树,到了果实成熟的时候随走就可以摘着吃了。虽个头不大,味道确十分好。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夏季。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池塘的水涨起来将青石路淹了大半,只能看见最上面的两块石头还露在外面。抓着一只小灌木光着脚站在青石路上,水漫过了小腿,随着小鱼在里面游动,水波漫开来凉凉的扫在腿上。水并没有清晰到鱼虾可见,下过雨的池塘里还有一些浑浊,但胜在天阴,使水的色调和天空格外的契合,反而更添光彩。树叶开的正盛,映在水里俨然成了一幅泼墨山水画。
清凉的水带走了炎夏的酷暑,水中虽没有“荷塘月色”可欣赏,倒也不失为一番美景,但我最遗憾未曾在夜晚看过景色,也不知月光柔软的透过树枝照进水里留一河的斑驳是何等景色。但我想应当比朱自清先生的还要美上三分,毕竟先生是满腔忧愁无所寄托来寻求宁静,而我是年少无知只知游玩欢乐。
如今家早已变了许多,少了人的料理,多了几分破败。自己也没了少年时不知愁为何物的意气。
如若风拂过,那便是家乡对你的思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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