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块园地,常来是叔父在打理。 我的记忆中,似乎这片园地,从来都是青的。似乎除了秋天,其他季节也都成了丰收的季节。
说实话,我虽然是个农村人,但却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在我所关于农村的记忆中,是没有一点痕迹的。相反,对于在城市里的记忆,却十分深刻了。如今我已回了农村却对农村里面的事一无所知。叔父常讥笑我:“什么都不会做,以后靠个什么吃饭哟!”我心想:至少我还能读书呀!心里的不悦,便散去,散去了。
屋外的月季被太阳折磨的枯黄。叔父,顶着草帽在田间锄草。屋里也是闷热的很,我便索性到了田间。学着叔父的样子,不娴熟地,用手拔草 ,尽管我已是拔的不耐烦了,可效果就是与叔父拔出来的效果大相径庭 : 我是一手下去,扯出来草尖,继而用手刨出根 ;然叔父却是一把下去,数量不说,光是那漂亮干净,就足够让你陶醉了。 我也就愈发失了兴趣,正愈起身离开,叔父悠老的声音漫长的响起:“呵,什么都不做,读出来以后,也有个啥子好出息!”一语未完,火气在心间蔓延开来,一时竟也不理智 :双臂加快了挥,动作加快了拔,汗水加快了淌,外面在干什么呢?谁知道呢?拔,拔,拔,快拔,我该是卖力了吧,然叔父的脸上为何还是一味的平淡无味 ?他的白发根根树立,可也是在嘲笑我?我真是要疯啦,使出吃奶的劲儿,揪着,扯着比我年轻,比我气盛的野草,挨的高的一齐抓去,根是软的还是硬的,都要刨了,扔了去。头发散了,谁知道呢?衣裳脏了,谁看见呢?知了叫“知了”,也不知它究竟知了什么?只晓得,太阳,厉害的很呐!终是不知拔了有多久,只知太阳落到半山腰,叔父便起身道“活碌做完了,回去吃饭了。”
夕阳的光,一点一点被他结实的肩膀挡去,直至暮光深处,映着的一片金黄色,平坦的黄土地……
当母亲再一次背着小箩筐晃悠到园中找菜时,却是一片上接林,下接坪的“青青” ,紧接着我激荡的心海,远接着的,也是青青,不过,他是在蔓延,是在生长……
确实,有过付出的人,能收到永恒的“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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