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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记之二——孩子们的身影
2007-08-21
        树木树人计划,是千乡万才关怀西部平台的一个项目,目的是为贫困学生提供一定数目的助学金,并希望他们能够在学校的组织下,通过种树、参加公益活动等方式回报社会。
 
        在甘肃广场中学,我看到五个站得笔直笔直的孩子,拉他们到校长办公室去蔽寒,他们死活不肯。有一个个子大约只有一米三的男孩,15岁了,孤儿,仰着头望我笑,露出一颗小虎牙,两只手又黑又粗糙,有很多冻伤的裂口。
 
        照片上那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美丽女生,穿着一条漂亮的牛仔裤,我摸了一下,就薄薄的那一条,我问你没有别的裤子啦,她说,家里还有一条裤子呢,也是牛仔,别人送的。
 
        还有患有严重风湿性关节炎的那个文气男孩,已经住院5、6次,他温和的笑,说有了资助款以后,终于可以回到久违的校园了。
 
        有一位乘了四个半小时车来见我们的青海老师说,当地贫困家庭一年的收入只有7、800元,现在国家对部分初中生实行两免一补了,但是有些学生一个月还是会有10元的花费。我们要求每个学校给每个学生都建立一个银行帐户,每个帐户往往就需要存10元钱。因为很多学校地处偏僻,老师需要到县里给孩子建立银行账户,而学校离县城,可能需要3个小时的车程,来回就是6个小时。
 
        我们很多以为想当然的事情,在这里,变得那么的不一样。
到很多学校,都有接受资助的孩子们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会议结束时,会有人说,请同学们也说说话吧。然后所有的眼光,齐刷刷的盯着他们。老师说,你们只有用优异的成绩来报答这些爱心人士。
 
        在宁夏的一所学校,会议结束以后,人群散去,留下一个孩子们的班主任。那个发言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话来,哽咽着的女孩,比我高出一大截。班主任说,她体育特别好。我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说,以后可以当个特别棒的运动员啊,学习上不要有压力。
 
        北京以前有个爱心人士,曾经跟我说,在资助学生的问题上,他一直非常谨慎,很害怕伤了学生的心,不知道应该怎样帮助学生才好。今天我看着那一个个美丽青春的脸,被日照风吹得通红,那一双双紧紧握着的小手,干裂粗糙。我小心翼翼的对他们微笑,那一颗颗小小的充满不幸的心灵,我们该怎样去呵护呢?
 
        在青海大才中学,我也看到那么多张美丽的小脸,他们衣着单薄,坐在露天的操场中,参加我们的衣物捐赠仪式,会场中不时听到唏溜唏溜吸鼻涕的声音。会议结束时,有人说,你们都举起手来,大声地喊吧!孩子们欢呼雀跃,一张张灿烂的笑脸跃入镜头。那些无邪的笑脸,常常让我疑惑,生活在广袤西部的农村孩子,和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家庭优越的城里孩子,我不敢说到底谁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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